Voyager 倒下的背后：加密货币经纪人像银行一样破产了

在鼎盛时期，Voyager Digital 拥有 350 万用户（大致相当于 Coinbase在 2015 年的水平）和 59 亿美元的资产，与一家小型区域银行或受人尊敬的财富管理公司相当。

Voyager 97% 的客户在平台上的存款不到 10,000 美元，这表明个人投资者基础广泛。它是一家加密借贷和交易巨头——为数不多的在世界任何地方的股票市场上上市的数字资产经纪公司之一（尽管在加拿大而不是美国，它的祖国）。

直到最近，航海者号的未来看起来还很光明。领导层似乎几乎无法想象熊市，更不用说它的后果了。首席执行官史蒂夫·埃利希（Steve Ehrlich）在 2021 年发表讲话时表示：“我认为今天的市场与 2017 年的情况完全不同。我们都记得 2017 年。”

事实证明，2021 年实际上很像 2017 年——两者都很快发生了残酷的加密市场崩盘。埃利希阳光般的乐观主义带来了腐烂的收成。

众所周知，这家总部位于新泽西州泽西市的公司向三箭资本 (3AC) 提供了巨额无担保贷款。那个失败的对冲基金现在似乎已经拖欠了所有的义务，据报道它的创始人是逃犯。

仅这一点显然是致命的伤口。7 月 1 日，Voyager冻结了客户资金。几天后，它在纽约申请了破产保护。

Voyager 处境惨淡。根据埃利希与破产文件一起提交的一份声明，“债务人正面临短期的'银行挤兑'” 。但是，根据 Ehrlich（他没有回应对这篇报道的置评请求）的说法，航海者号拥有更光明的未来：“债务人拥有可行的业务和对未来的计划。” （根据第 11 章，该公司正在寻求重组而不是清算。）

那么，一个曾经强大且备受推崇的加密借贷机构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呢？

简短版本：航海者号非常擅长吸引存款。说到把钱借出去……没那么多。

在该公司的第 11 章破产申请中，埃利希罕见地公开了加密货币贷方的错误。至少按照 Ehrlich 的说法，这个故事始于Terra 区块链生态系统的崩溃和随之而来的蔓延。

在一个交易对手被债务和杠杆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行业中，多米诺骨牌可能会快速而猛烈地倒下。Voyager 将自己塑造成加密货币灾难的受害者，没有直接暴露于 Terra 的 UST 稳定币和 LUNA 代币之类的东西，而只是通过不幸的商业伙伴。

Voyager 表示，随着 2022 年初加密货币寒冬的开始，它迅速采取行动对冲风险，部分是通过减少贷款和降低交易对手风险。更好地防止泰拉壮观的五月崩塌。这项努力“在大多数情况下”是成功的。

直到没有。

事情在六月变糟了。三箭资本是一家广受尊敬的新加坡对冲基金，在整个行业提供贷款并在整个领域下注，它“处于危险之中”未能偿还。它自己对 LUNA 的“巨额”赌注已经陷入了亏损的黑洞。

三箭在 Lido 质押以太（stETH）和灰度比特币信托的头寸上也处于水下。（Grayscale 归 Digital Currency Group 所有，该集团还拥有 CoinDesk。）值得注意的是，Ehrlich 在他的破产叙述中没有提及这些，这可能反映了对他提供 6.5 亿美元无抵押担保的公司的运营缺乏洞察力，令人担忧。贷款。

无论哪种方式，三箭全线都很糟糕。它也是 Voyager 最大的单一贷款客户之一。

要了解航海者号的倒闭，您首先必须了解它的实际业务是什么。

对于储户来说，它看起来很像一家有几处曲折的银行。预先，用户存入加密货币而不是政府法令。在后面，虽然花旗银行或教师信用合作社可能会通过将存款转化为住房贷款来创收，但 Voyager 从事的是（事实证明）风险更大的贷款。

Voyager 是几家面向零售的加密货币机构之一，它们通过将加密资产借给交易者和机构来产生存款利息。投资公司和三箭资本等对冲基金依靠这些贷款进行大笔交易。他们从贷方那里获得资金，做多或做空（风险）资产的聚宝盆，投资于早期公司——如果一切顺利，可以相对较快地获得巨额回报。

其中一些回报作为利息支付回馈给他们的贷款合作伙伴。反过来，这些合作伙伴，也就是 Voyager 等贷方，将一部分利益转嫁给了客户。创建导致这些收益支付的事件链的过程对储户来说几乎是无关紧要的——当然也不透明。他们所看到的只是他们账户中的一笔不错的支出。

直到，也就是说，出了点问题。

当资产价格暴跌或交易对手拖欠巨额贷款时，贷方的资产负债表上就会出现巨大的漏洞。系统性低迷不仅破坏了 Voyager，还破坏了 BlockFi、Celsius 和 Babel Finance，所有这些都已冻结提款，其中大部分现在似乎资不抵债。

这对真实的人产生了真正的影响，其中许多人带着适度的储蓄来到 Voyager 及其同类公司，以寻求更高的收益。他们可能意识到为时已晚的是，这些加密货币贷方与银行不同，目前尚不清楚他们的存款将如何或是否会被收回。就 Voyager 而言，它现在因涉嫌歪曲客户存款保险而受到监管审查。

在加密货币贷方中，Voyager 也很引人注目，因为它是第一个走破产路线的公司。作为该过程的一部分，埃利希提交了一份冗长的声明，详细说明了公司面临的挑战。它提供了对所有加密货币贷方同样摇摇欲坠的基础的毫不掩饰的一瞥。

其中一个细节是借款人支付的利率。根据 Ehrlich 的声明，Alameda Research 将支付最高 11.5%，三箭资本 10% 和 Genesis 13.5%。（Genesis 由 Digital Currency Group 所有，后者还拥有 CoinDesk。）三箭是迄今为止最大的交易对手，借款超过 6.5 亿美元。这个“业务的组成部分”就是摇钱树的说法。

另请注意 3AC 相对于其他借款人的低利率。这似乎反映出对该基金的信心高于平均水平，并且多家贷方确实以友好的条件向三箭联合创始人凯尔戴维斯和苏朱提供了慷慨的贷款。不过，航海者号之所以脱颖而出，是因为它在不需要三箭公司抵押的情况下就提供了如此巨额的贷款。正如我们从那以后了解到的那样，这种信任的姿态是非常错误的。

但是，在大流行期间，借贷业务的反弹是前所未有的，当时零售交易商的投机狂热将 GameStop 股票和狗狗币等一切都推向了愚蠢的季节。从 2020 年初到 2022 年初，Voyager 平台的用户从 12 万激增至 350 万。Voyager 受益于美元的低利率以及对世界上最时髦、最热门、最容易发生繁荣和萧条的风险资产的高涨热情。

但就像泡沫一样，加密狂热在 2021 年底达到了极限，资产开始贬值。乌克兰战争、通胀上升和美联储加息进一步震撼了加密货币的上涨鼓声。2021 年 11 月至 2022 年 4 月期间，加密资产价格全面下跌约 33%。

然后外卡出现了。从 5 月初开始，UST 稳定币开始了“死亡螺旋”，从全球加密经济中抹去了数十亿美元的财富。几天之内，Ehrlich 声称的区块链“被广泛视为一个具有重大前景的项目”，并得到了各行各业的投资者的大力支持，但几乎失败了。

与此同时，两个不那么引人注目但同样具有威胁性的天坑正在开放。从 2021 年初开始，灰度比特币信托开始以相对于基础比特币的大幅折扣进行交易。而 stETH，实际上是即将推出的以太坊 2.0 系统上的 ETH 期票，开始以低于 ETH 的价格交易。这两项发展意味着投资者如果想将这些资产中的头寸变成现款，就必须承担巨大的损失。

你猜对了，GBTC 和 stETH 的一大持有者是三箭资本。如果 3AC 没有在其他职位上处于水下，那么失去其在 LUNA 的全部 2 亿美元初始股权可能不会是致命的。但无论如何，多年来最受尊敬的加密交易公司之一的三箭公司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它就这么消失了。

Voyager 此前曾向三箭公司借出 3.5 亿美元的稳定币 USDC 和 15,250 个比特币。随着市场继续下滑，Voyager在 6 月下旬多次提出还款要求。但三箭没有反应，还在鬼魅其他伙伴。6.5 亿美元的 Voyager 资金，实际上包括大量客户存款，就这样消失了。

多米诺骨牌正在倒下。泰拉的垮台导致三箭的违约导致航海者的清算。

这不是一个正常的加密货币冬天。

传染季节已经到来。

为了止血，Voyager 在 6 月中旬与 Alameda 达成了近 5 亿美元的贷款安排，旨在支持公司的短期财务。它充其量只是一种创可贴，一种“部分解决方案”，以解决因更大的加密货币市场溃败而加剧的传染性流动性问题。

更糟糕的是，另一家加密借贷巨头摄氏度同时分崩离析。摄氏于 6 月 12日冻结了客户提款，动摇了对贷方和市场的更广泛信心，并促使 Voyager 自己的客户为安全而奔波。6 月 23 日将每日提款限额从每天 25,000 美元降低到 10,000 美元，旨在阻止退出竞争并争取 Voyager 时间。

但面对 Ehrlich 所描述的“大量客户撤款”威胁“公司为留在其平台上的客户提供服务的能力”，这还不够。随着市场继续下跌，航海者的处境变得越来越惨淡。7月1日，它冻结了所有客户的提款和交易，以“避免对债务人的业务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害，并确保其交易平台为所有客户顺利运行。” （必须指出，无法退出，这本身似乎不太顺利。）

Voyager 进入了可能被描述为恐慌模式的状态。到6月中旬，聘请了法律顾问；一家咨询公司在月底前加入了竞争。这家在加拿大上市的上市公司需要“潜在的战略解决方案”来应对迫在眉睫的流动性危机——而且它急需这些解决方案。这可能包括出售企业或筹集资金。

6 月 20 日，交易巨头 Alameda Research 提供了价值约 5 亿美元的无担保贷款，提供了一些临时喘息空间。Alameda 创始人 Sam Bankman-Fried（也是 FTX 交易所的首席执行官）在市场暴跌期间已成为加密货币的首席支持者。Voyager 最初借了 7500 万美元，（理论上）将在 2024 年底之前偿还。

与此同时，根据 Ehrlich 的说法，投资银行家接触了“60 个潜在的金融和战略合作伙伴”——即潜在的救星。他们获得了 22 条救援协议的线索，但只有一个提案出现。对于航海者来说，这个提议太低了。没有出现其他选项。

“很明显，只有在公司申请第 11 章救济之后，才会出现潜在的战略交易，”Ehrlich 说。

航海者号告诉法庭它计划卷土重来。第 11 章重组将使 Voyager 能够摆脱债务并重组自身，而不必清算其资产。“Voyager 将尽快通过这些案例，以最大限度地提高其业务价值，并让客户充分利用公司的平台，”Ehrlich 写道。一个“强大的营销过程”已经在进行中，这表明 Voyager 不能被排除在外。

这种营销努力确实需要非常强大，因为更广泛的条件和航海者自己的一些行为都严重破坏了它所享有的任何公众信任。周一宣布的重组计划将通过Voyager 股票和 Voyager 代币（无论是什么）来补偿用户丢失的加密货币。

这不太可能让用户特别高兴，尽管它可能会给他们一个后门激励，让他们继续使用这个瘫痪的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