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密货币：一个必要的骗局？

几年来，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像加密货币和比特币这样的社会运动会有如此大的势头。我经常收到支持加密货币作为反垄断工具的电子邮件，我尊敬的很多聪明人都认为它基于一项将席卷全球的突破性技术。我不这么看。我认为这是一场基于危险的快速致富骗局的社会运动。但其中涉及大量的善意，并且与GameStop一样，这场运动中能量的潜在驱动力是对未能交付的自由机构的大规模和合理的幻灭。

马特·斯托勒 (Matt Stoller) 是BIG 通讯的作者，这篇文章的一个版本首次出现在该通讯中，他是前政策制定者，专注于市场力量和反托拉斯的政治。本文是“加密货币 2023”的一部分。

这个周末，我为付费订阅者举办了一个论坛，讨论加密货币是否是一种有用的反垄断工具，争论变得更加激烈。我学到了很多，在阅读评论后我决定写一篇文章，因为似乎人们对加密是什么以及它的用途有很多困惑。例如，12 月 8 日，美国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就加密货币举行了一次听证会，其中有很多关于创新的讨论以及关于风险和监管的警告。虽然有用，但这种传统的金融改革讨论掩盖了加密货币已经在我们社会表面上引发的关于金融、垄断和国家本身的更有趣的政治辩论。

为了解释正在发生的事情，我认为从一个历史类比开始会有所帮助，该州似乎始终是每次金融危机的关键因素：佛罗里达州。特别是 20 年代的佛罗里达州。

20 年代初期，一场可怕的战争和数十年的改革以冷嘲热讽告终，不久之后，佛罗里达州的土地出现了一波投机浪潮。东北部数以千计的幻想破灭的美国人寻求快速致富，就像在杀死那么多人的大战中获利的“蘑菇百万富翁”。这些投机者使用金融工具和宽松货币（相当于放松管制）在整个经济中进行大规模赌博。这种狂热变得如此疯狂，以至于人们对佛罗里达州内蒂市的土地进行了猜测，后来这个城市被证明不存在。最终，泡沫破灭了。首先，多场飓风袭击了该州。股票市场在 1929 年崩盘，完成了剩下的工作。结果是眼泪、损失和数十年的诉讼。

另见：比特币文化的兴衰| 观点

有了这个，让我们谈谈加密。加密货币是一种社会运动，其基础是相信互联网分类账中的标记具有内在价值。这些分类账的组织者将这些标记称为比特币或狗狗币，或根据特定分类账提供其他名称。这就是加密货币的全部。没有魔法。它不是钱，尽管它具有类似钱的属性。除了一组标记外，它什么都不是。当然，分类帐背后的技术以及如何创建更多此类标记的技术有点巧妙。

但加密货币是一种基于精力充沛的讲故事的人的运动，他们编造关于即将到来的乌托邦式未来的寓言。在很多方面，加密货币就像没有人打算使用的佛罗里达州土地。它在交易的那一刻就有价值，但这只是因为人们普遍认为它具有某种内在价值。（加密世界中有各种各样的“工具”，例如 [不可替代的代币]、智能合约和全球计算系统，但它们不起作用，并且除了投机和金钱外，它们都没有任何用例洗钱，即使是在他们理想化的形式下，除了做你已经可以通过现有技术和不同的许可模型更容易做的事情之外，他们没有用例。）

也就是说，加密货币的叙述是反垄断者普遍认为非常有说服力的一种，因为反垄断运动和加密货币运动都是在金融危机之后出现的。伊丽莎白·沃伦 (Elizabeth Warren) 在危机中成为美国参议员，并最终转向率先呼吁拆分大型科技公司。比特币诞生于 2009 年 1 月 3 日，也就是巴拉克奥巴马就任总统的几周前。比特币代码中刻有以下短语，“The Times 03/Jan/2009 Chancellor on brink of second bailout for banks”。加密货币和反垄断运动都是对新自由主义造成的破坏的反应。

金融危机改革者和比特币支持者都认为，现有的金融秩序是政府权力支持的大型银行之间的串通安排。只要你是这个系统的内部人员，洗钱、逃税、犯罪活动和欺诈都可以，美联储和其他各种政府机构不仅不会阻止腐败的内部人员，还会在必要时补贴和救助他们。与此同时，我们其他人不得不忍受丧失抵押品赎回权、信用卡利率高以及经济各个方面的中间商收取高额费用。

事实上，很难看出我们的社会契约如何合法或公平。没有人因金融危机入狱，丑闻层出不穷。仅以上周出现的一个随机故事为例，几个团体发表了一项调查结果，称 11 万亿美元的私人投资行业是洗钱的避风港。我们都知道不会有国家反应来解决这个问题。

那么该做什么呢？传统的民粹主义观点认为，我们应该通过政治、大众教育、选举和公民参与等方式改革我们的社会秩序。这就是伊丽莎白沃伦看待世界的方式。她想加强国家，以便恢复社会秩序，一种容忍更少欺骗行为并涉及适用于强者的法治的社会秩序。

加密响应不同。加密货币的回应是拒绝社会契约本身，认为它是不可救药的腐败。他们的目标是通过在政府的公共规则制定能力之外创造一种类似金钱的工具来对国家本身施加压力。这是以消费者选择的名义陷害的，因为在国家不应该能够指挥你并告诉你你可以用你的钱做什么。毕竟，它是你的。任何不认同这个想法的人本质上都是在捍卫一套我们有时称之为自由民主的共谋救助友好机构。

但拥有一个国家，即使是一个民主国家，其核心是能够禁止事物并使用强制手段来执行这种禁令。社会和社会契约建立在合作机制之上，但也建立在壁垒和可执行规则之上。在这个框架下，加密支持者的论点毫无意义。基本上，“你不能告诉我不能访问类似金钱的机制，即使这个工具的目的是欺骗人们或参与勒索软件攻击，即使我们知道最终端点是一个当陷入流动性危机的人们发现没有比特币或任何其他加密货币的最后贷款人时，巨大的崩溃。如果你这样做，那就是暴政。”

换句话说，加密货币的怀疑论者普遍认为，加密货币是一种容易被操纵的机制，可以洗钱、实施欺诈、逃避制裁、赋予独裁者权力、从事容易崩溃的高杠杆投机活动，并最终破坏国家本身。对这一担忧的回应很简单——这一指控与现有命令究竟有何不同？当然，如果允许内部人员在我们受监管的银行系统中作弊，那么我们为什么要将其视为合法的呢？为什么不建立我们自己的金融渠道？是的，也许这很糟糕，但至少我们不是高盛或 AIG。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认为这场运动可以仅仅被视为快速致富的狂热而被忽视。这场运动背后有善意和能量，还有许多富有的愤世嫉俗者和骗子。但自由民主缺乏合法性是真实存在的。然而，越来越多的加密货币支持者的论点正在发生变化。他们说他们想要被监管，他们不反对国家，他们只是为了技术创新，等等。这就是为什么今天听证会上的每一位证人都表示他们希望国家进行监管。我不买它。

我们正处于新阶段，一些非常可怕的人正在接管货币政治。如果加密支持者寻求对现有金融秩序进行积极改革，使美联储民主化，打压大银行等等，并表示在这种情况发生之前，他们将寻求替代货币，那将是一回事。但这根本不是加密政治的运作方式。在华盛顿特区，那些反对救助并试图拆分银行的人——改革者——对加密货币持最怀疑的态度。

另请参阅：“可能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人们仍然讨厌加密货币| 观点

与此同时，支持加密货币的游说团体包括像 Pat Toomey 这样的人，他是哥伦比亚特区最支持救助和支持美联储的政治家，并由自由意志主义亿万富翁马克安德森资助，他是 Facebook 崛起的关键力量。在迈阿密和纽约市领导人的带领下，一波市长正积极尝试将加密货币融入地方政府，迈阿密市长弗朗西斯苏亚雷斯声称这些是“自然资源”，并告诉选民他们可能永远不必纳税。

对一项技术的乌托邦 [废话] 和虚假承诺的数量，除了投机泡沫和洗钱设备外，什么都没有真正起作用，应该是一个大危险信号。加密货币运动基于这样一种理论，即现有的民族国家是一个由亿万富翁操纵的系统，正确的反应是创造一个不同的、更腐败的秩序，由不同的亿万富翁、洗钱者和独裁者操纵。当然，这一切都将以泪水告终，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当美联储结束其货币刺激措施、在整个经济中制造泡沫时。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但这场运动会造成多大破坏，将取决于我们能否以及多快恢复现有治理体系的合法性。